燕飞乌黑的眼珠子一直冰冷地看着她,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很纯净,是真正的关心,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
他没有说,拿了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她凑过去,看了那行字,手开始颤抖了——
我左耳听力受损。
苏小昭看完,他便拿了打火机,“啪嗒”点着,把那个纸条从下面,点着,纸条化为灰烬。
她颤抖着问:“天生的?”
燕飞摇摇头。
“生病?”
又摇头。
“那,是人打的?”她实在不愿意说这句话。
燕飞点点头,冰冷的脸,冰冷的人,没有表情,甚至看不出他的怨恨。
苏小昭想问是不是万三打的,但是她不敢问,也不想问了,有些事,问多了,都是伤害。
她只深吸一口气,说:“燕飞,我迟早会给你治好。”
燕飞摇头:“不用。”
他不想叫人知道他左耳失聪,也不想治,因为他偷偷去过中心医院,医生说,已经耳鼓击穿了,就是国际大专家,也治不好。
顾绍安从外面晒一圈太阳回来,笑嘻嘻说:“苏小昭,我给你说个笑话。”
苏小昭说:“你晒个太阳,也能晒出笑话来?”
顾绍安说:“你昨天不是和史大少去了保兴巷看那个旧房子吗?你猜怎么着?那个院子里去了两台大吊车,把那块石床给吊走了。”
苏小昭瞪大眼睛:“真有这事,为什么呀?那就是一块大石头啊!”
顾绍安笑得牙齿白亮亮的:“估计想弄回去练邪功!”
“大白天地在那拉东西,没人管吗?”
顾绍安笑着说:“谁管啊,那房子现在和无主的差不多,一直荒芜着,根本没有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