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昭诧异地看着他们：“叫我们？”

其中一个年纪很大的，弃了三轮车，大步走过来，围着燕飞转了看了一阵子：“像！陆先生是你什么人？”

燕飞脸都黑了：“滚！”

师傅生气了：“小瘪三，狠塞狠四，白瞎了这相貌，陆先生多么有涵养……”

其他几个年纪都比较轻一些，笑着问那个老头：“郎师傅，侬眼睛夜替四噶，陆先生早作古了，莫豆比缴！”

顾绍安说：“他们说什么呢？是不是骂人？”

苏小昭摇头：“他们说认错人了！”

她仔细地看看燕飞，他们说的“陆先生”是爷爷陆熙泰么？

忍不住又看了几眼，燕飞也不说话，看着小姑娘一直瞄自己，他其实也听不懂那老头说什么，大概就是说自己长得，像陆先生？

他忽然低沉地吼一声：“我姓燕，京都人！”

原先那老头理也不理他了，嘀咕一句：“今天是我拉车的最后一天，以后不拉了，眼神不济了，儿子也不叫我干了，我就是想着再见一面陆先生……”

苏小昭忍不住问他：“你找陆先生干什么？”

老头却不想理他们了。

燕飞看苏小昭还想问，直接扯了她：“走！”

苏小昭说：“燕飞，我想问问他一些事，说不定他会知道。”

挣脱开，往老头那边跑：“老先生，您说到陆先生，我想问问您，他和您什么关系？”

老头狐疑地看了苏小昭好几眼，摇摇头：“你和陆先生一点儿也不像，你和陆先生啥关系？”

苏小昭理直气壮地说：“陆先生是我爷爷。”

老头儿再次认真地看看她：“不像！”

“他真是我爷爷！我们一直住在金汇水汀。”

老头儿摇头：“不可能，陆先生那是什么人物，怎么可能住金汇那个小地方？当年我拉黄包车，他每天坐我的车，每次都给我十倍的钱，因为我有四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