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维则瞳孔猛地一缩。
自己并未跟他说过父亲的名字。所以到底是因为赵安歌的缘故让他调查了自己,还是因为他之前就认识父亲?
宁维则心里顿时乱糟糟的。
“宁姑娘脸色怎么不太好看,可是身体不适?”不知何时赵安鸿悄悄清了场,此时说话更加肆无忌惮,“若是让安歌看见,还不得埋怨朕欺负你!”
宁维则只能低着头,声音闷闷的:“陛下,我与景王爷只是朋友。”
“好好,”赵安鸿表现得越发像是家里的兄长,呵呵笑着温言道,“还是回到刚刚那个问题。”
“若是陛下能找到家父下落,我愿意亲赴绥州,助景王爷一臂之力。”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宁维则干脆横下心来。
看她心态变了,赵安鸿反倒拿起腔调来,把那一摞方案放在桌上:“明日一早,你随监令去西郊的瓷场,先把水泥烧出来,给朕看看效果。”
宁维则垂头丧气地走出安福门,门口围着看热闹的人群却还没散。
“来了来了!”
“中选的就是这位小师傅!”
“韩记的师傅,你看她的头带,果然是有真本事才敢如此打扮!”
韩经纶早就分开人群站在最前面,面带微笑地接过了宁维则手中的盒子:“累了吧?走,我带你去吃点好的。”
说是吃好的,却还是拗不过宁维则,二人又坐在商坊的小摊马扎上,吸溜起羊肉汤来。
“所以你说陛下可能认识你爹?”韩经纶瞪大了眼睛。
宁维则无精打采地吹了吹汤碗,端起来喝了一口,把嘴里的热气吐得干净,才缓缓开口:“只是有这个可能。”
“所以,你爹应该一直都在京城。”韩经纶倒是笃定。
宁维则不置可否:“也许吧。只不过我若是不把水泥烧出来,估计是见不着我爹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