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衣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奶奶，很是诚恳地问道：“奶奶，你这三分讥笑，三分凉薄，和四分漫不经心的表情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能教教我吗？”

奶奶：……

她感觉这个孙女似乎是在嘲讽她，但她没有证据。

奶奶将毛票装进了一个生锈的铁盒子里，然后上了锁，藏在了床底下：“别告诉那个坏丫头，否则她会把我的钱偷光的。”

“你要是觉得她坏的话，为什么不把她赶出去呢？”

拂衣看到奶奶的身子僵硬了片刻，然后继续说道：“恶语伤人六月寒，你既然在乎她，就该让她知道，别老是这么傲娇，会失去她的。”

奶奶气恼地躺在了床上，盖上被子，背对着拂衣说道：“谁在乎她了？我谁都不在乎。”

拂衣转过身，手脚并用地缠在了奶奶的身上，完了还用脸蹭了蹭奶奶的脊背。

“……过分了啊。”奶奶觉得这个二孙女真的是脸皮很厚：“把你的手和脚给我挪开。”

“奶奶，你身上有股老人味，不好闻。”拂衣嗅了嗅，皱着眉头说道：“改天我给你买一瓶香水吧。”

“那你别抱着我啊，滚回你的房间去。”真是太气人了，嫌弃她就别抱她啊。

“勉强还能忍受，奶奶你得勤洗澡啊，你得优雅地老去，别整天跟楼下那群老菜帮子打麻将，时间长了你会变得和她们一样粗俗地。”

奶奶那群老姐妹拂衣可是见过的，都是一样住筒子楼的，还整天瞧不起她们，真当自己有多高贵似的。奶奶这哪里是去打麻将啊，简直是去受气，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我不打麻将整天憋在家里，你想憋死我好继承我的遗产啊。”奶奶动了动，愣是没甩掉这个缠人精。

“你可以去广场上跳舞啊，那多好啊……还能认识一帮小老头，来一场黄昏恋呢。”她很快就要去上大学了，黎吧啦是个靠不住的，如果奶奶能找个伴儿的话，也就不会那么孤独了。

“等我上大学了，就可以挣更多的钱了，到时候给你买新衣服，还带你去烫头发，让你成为这条街上最靓的崽儿……啊呸，是最靓的奶奶。”

“呵，你不找我要钱就不错了。”奶奶很不想承认自己竟然被感动到了。

“奶奶，你给我唱童谣哄我睡觉吧，别人家小孩儿有的，我也得有。”拂衣今晚心情有些不太好，话有点儿多，也有点烦人。

“你一天到晚屁事儿怎么这么多。”尽管嘴上不留情，但奶奶还是用着方言哼起了自己的回忆。

奶奶想起了以往的事儿，她觉得命运似乎从来都不曾眷顾过她。

早年丧夫，晚年丧子，为了抵挡周围的恶意，她似乎忘记了什么是温情脉脉。生活地苦难没有将她的性格打磨平整，反而让她愈发地尖锐了。

不知不觉她也已经老了，好在两个孙女都成年了，即使她哪天走了，孩子们也能照顾好自己了。

奶奶拍着拂衣的手，继续哼唱着歌谣，而那些惆怅的歌声一直回荡在拂衣的梦里。

拂衣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奶奶已经不在房间了。

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还有些发烫，不过她并介意，反而还很欣喜地探查起自己的空间。

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迷迷糊糊的时候，体内的《造化诀》功法开始疯狂地运转，让她产生了发热迹象。

好在她神识强大扛了过去，等一切结束的时候，她便看到了一个随身空间。

拂衣当初拿走的是《造化诀》的原本，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本秘笈竟然自成一个空间留在了她的紫府里。

将手放在枕头上，意念随之一动，枕头便消失在了原地，而空间里却也多出了一个枕头。拂衣再次调转意念，枕头又回到了她现在所处的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