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潇问:“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云烟回想了一下,道:“奴只记得,母亲的手很温暖,做的馒头又白又甜。”

燕云潇微微一笑:“母亲的手自然是温暖的。”

和平日比,皇帝说的话已经多了太多。云烟在风月场浸淫了这么多年,又怎能听不出皇帝语气中的怀念和柔情?做他们这一行,惯会把握住任何一个机会。

云烟轻轻俯下身,在燕云潇耳边呵气如兰:“奴这里备了一壶阳春雪,酒味甘甜,皇上可要品一品?”

燕云潇皱眉坐直:“不要靠朕这么近。还有,好好说话。”

云烟立刻从善如流地请罪。

燕云潇却没有发怒的意思,云烟知皇帝这是默许了,忙端来酒壶。

淡黄色的酒盛在素白的杯中,燕云潇端着酒盏轻啜了一口,道:“讲讲你母亲的事情吧。”

云烟哪里还记得多少母亲的事情,可皇帝想听,他便只好绞尽脑汁地编。

“奴的母亲是一位洗衣女,冬天都在河边洗衣服……”

“她在外面做工,一天五文钱。”

“逢年过节的时候,母亲会给奴买一个肉包子……”

“有一回工头拖欠工钱,逼着母亲再蒸一个月的馒头,不然就一文钱也不给……”

燕云潇打断他:“等等,你不是说,你的母亲是洗衣女吗?怎又去蒸馒头?”

几杯酒下肚,云烟早已晕晕乎乎的,就算是真的故事也讲得颠三倒四,何况是他瞎编的。

他连忙道:“母亲同时做了两份工。”

他本想赶紧糊弄过去,等皇帝喝得微醺,便开始施展他的一身本事。观音坐莲他练得纯熟,就算皇帝不喜他如此直接主动,他也可施展一招玉人吹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