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师依然在演奏着,丝竹管弦声悠然。

林鸿扶着皇帝起身,转头冷冷地瞪了一眼名叫彤儿的美妾,彤儿一个哆嗦,一屁股坐在地上。

站在一旁的云烟倏地一愣,他想起丞相一次次地阻止他与皇帝亲近,想到丞相那阴鸷警告的眼神,一个荒唐的猜测涌上他的脑海。

他不敢置信,神情复杂地盯着丞相扶着皇帝远去。

燕云潇走了几步又晕乎乎地回头,像是在找什么。

“这里。”林鸿把折扇放入他手中,温声道,“臣帮皇上拿着的。”

燕云潇果然就不找了。

他喝了大半天的酒,即使在有意克制,也不可避免地喝多了。且不知为何,明明方才还很清醒,可丞相一来,尤其是那件外袍裹在他身上时,他好像就醉得厉害起来了。

祭祖大典日益临近,燕云潇和丞相的关系越来越亲近。为了一个相同的目标,他们结成的松散同盟,越来越牢固了。

做戏也好,真心也好,他们都必须表明立场。

至少在祭祖大典结束前,他们都会不遗余力地维持亲密的同盟关系。

因此,当丞相在马车里问他,是否头晕,需不需要借肩膀给他靠时,燕云潇没有拒绝。

燕云潇靠在林鸿坚实的肩头,感觉对方似乎僵了一下。这肩膀真宽阔,真有力,燕云潇想。比那些全身都软得一塌糊涂的侍妾好得多。

“丞相才是真男人啊。”燕云潇道。他要说醉也没多醉,脑子是清醒的,却控制不了言行,想到什么便说出来了。

不等林鸿回答,燕云潇伸手揉着太阳穴,蹙眉道:“头疼。”

“让臣来吧。”林鸿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