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呦呦地叫了一声。

燕云潇仔细一看便发现,这小狐狸皮毛细腻发亮,指甲被修剪得很短,爪子和毛发都是干干净净的。

他略一思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上来吧。”

小狐狸眼睛一亮,敏捷地跳到他身边坐下,伸出舌头舔了舔爪子,随即又软软地咕了一声。

燕云潇警告道:“不许舔我。”

小狐狸歪头看了他一眼,伸出两个前爪,试探地抱住他的手腕,将毛茸茸的脸贴在他手背上,蹭了蹭。

燕云潇被逗笑了。

他端起晾温的淡莓酒喝了一口,暖热自胸腔发散至四肢,恢复了些力气,便起身在屋里转了转,打量起四周来。

许是为了方便处理文书,林鸿把原先放在角落的桌案搬到了窗边。桌上多了一个粗糙的木制花瓶,插着几枝新鲜摘来的野花。

桌上摆着一些未处理的文书,下面压着厚厚的一沓宣纸。

燕云潇随手抽出来一看,顿住了。

一整沓都是画,画中是他。

没有用任何多余的色彩,整张都是淡淡的水墨勾勒。显然画者对于笔下的人熟悉无比,连右耳耳骨上的弯月耳饰都描摹出了细节。

燕云潇一张张地看过去,御花园、金銮殿、寝宫、朔山崖底、暮春灯会、相府书房……

他或是笑着,或者怒着,或是神色淡淡,但更多的,只是一个背影。

像是画画的人已习惯了在身后默默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