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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什么哭的事情,你记错了,往后不许提起。”

林鸿自然忙不迭地应下,又温言哄劝了许久,燕云潇态度渐渐软化,勉为其难地原谅了他。

夜晚,暖阁亮着灯。

林鸿坐在角落,盯着皇帝对面的人——今科探花郎沈清词。

沈清词来自江南诗书世家沈家,从名字便可看出,此人尤善诗赋,所作诗词清丽脱俗,深受皇帝喜爱。更重要的是,被点为探花郎,相貌自然也是很好的。

此子入翰林院不久,便因善于思辨,常有新奇观点,被皇帝破格擢拔为侍讲学士,在经筵上充当讲师的副手。

白天在经筵上讲就够了,怎么晚上还跟到暖阁里讲?

几十步外的桌案前,皇帝和沈清词正相谈甚欢,不时有几句话飘过来。

“臣也极爱苏诗,豪放中见婉约,哲思深刻新颖,令人向往。”

燕云潇笑道:“你的诗也不差。”

沈清词便开始讲他新近做的几首诗。

林鸿冷静地掰断了一支笔。

“相爷?”面前的官员疑惑。

林鸿强迫自己回过神来,看了官员的折子,是关于采买布匹为宫女太监做夏装的。

他冷冷地说:“银钱相比去年浮动在两成之内,报户部批准即可,《钱帛令》你到底研读过没有?什么小事都要拿到本相面前来,本相还办不办公了!”

官员一个哆嗦,看着那枝断笔,深感自己来得不是时候,连忙退下了。

十丈之外,沈清词还在和皇帝谈着诗词歌赋,雪月风花。

子时的钟声敲响,沈清词终于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