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听爹的一席教诲,我深以为然。您说,您效忠宋国小皇帝,是为了坚守心中的忠义廉耻,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自己。
我也是啊,我也是为了我自己。我为了我自己,我愿意哪头就哪头。”
沈庆之听了他这不要脸的话,眉心都拧成了疙瘩了,只觉得不对,但是一时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他翻着眼睛想了想,气呼呼地骂道:
“瞎他娘的胡说八道,你跟我能是一回事儿吗?!”
“怎么不是一回事。爹,你还有心思教育我,这件案子要是不结。你就要被其他人一起陷害攻讦,说你是主谋了。
到时候你看看你那个耳朵根子软成泥的小皇帝,见朝堂上众口一词都那么说,会怎么处置你。”
沈父听闻心里头“咯噔”了一下,愣在了当地不吭声了,直看着沈留祯进了房门去看谢元去了。
他站在门口想了想:虽然说他这个儿子性子确实瘆人的慌,但是他对家里人一向都挺好的,断不会拿着自己和元儿的性命开玩笑。
估计这一回是真心的想帮他们解除困局。
于是就听了沈留祯的话,转身去找何公公商议去了。
这边儿沈留祯进了门,拐过了隔断,就看见谢元正靠在叠好的软褥子上,捂着伤口的位置喝药。
陈老的老伴儿吴娘子本想端着碗,一勺一勺的喂她。结果谢元扯着苍白的笑,说:
“我都坐起来了,可以自己喝了。”
说着就费劲地伸出了手,要接过来。
吴娘子虽然背对着沈留祯,但是依然可以看出来,她被谢元的逞强和固执弄得很着急,说道:
“哎呀……本来就不能动,你偏要坐起来。不依着你你就自己折腾。
现在坐也坐了,就安生一点吧。你这样逞能,伤怎么能好的快?”
谢元的发髻松了,往常健康的小麦肤色,现在透着病态的蜡黄,那双凌厉的丹凤眼缺少了些精气神,看着好说话多了。
可是也只是看起来。
她一只手捂着肚子上的伤口,额头上沁出了因为疼痛和辛苦折磨出来的汗水,说:
“这次是因为恰巧在京城外头,又有你们在,所以有人照顾我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