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收了信纸,又折回了信封里头,很是理直气壮地说:
“是。我知道师父不同意,但是执意如此,现在也办成了。”
沈留祯一边慢慢地转身,一边仔细想了想,说:
“你读过兵书,孙子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
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
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他顿了顿,又转过身说:
“这里头可没有一项,是教你硬碰硬的。阿元,有时候,示弱,也是一种策略。”
谢元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眉头,转身坐了回去,将信往桌上一放,说道:
“这根本就不是示弱不示弱的问题。师父的意思是维持平衡,还跟之前一样,各方制衡布置。
可是已然出了这么个前车之鉴,代价惨痛,再如此下去,岂不是自寻死路,所以我主张必须要变!”
沈留祯也跟了过去坐下,声音平和,循循善诱,说:
“那你可知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布置?如果真的能变成团结一心,不分你我,那他们早就变了。正是因为各怀鬼胎,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谢元冷冷地说:
“我知道……但是难道要我看着他们就这么乱下去?他们如何各怀鬼胎我不管,我只知道这件差事落在我的手里,我就得做好。以后城外三个营都是我的亲信,我可以做到如臂使指,别人也离间不了,这样挺好。”
“你这样做,旁人会如何看你?奸臣佞臣?估计明天早朝,所有人都要跟小皇帝参你居心叵测……”
“我一心为公,问心无愧。”谢元很是平静,似乎这些事情,她早就想过了,也做好了准备。
“你是一心为公,可是别人无法相信啊……”沈留祯一摊宽大的袍袖,苦口婆心的劝她,“人心啊,常常都是以己度人。这世上有几个像你这般单纯又一根筋的人?他们自己满脑子的争权夺利,你指望他们相信你会一心为公?”
“不相信就算了,我有兵权,有陛下的圣旨,不相信也都得给我憋着!”谢元冷厉地说,丹凤眼中威势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