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气王愈,也是气自己。气自己明明不愿意投降,但是立场不坚定,为了合群为了安生,给个理由就妥协了。
妥协了之后呢?受人白眼,受人排挤,还得笑脸相迎。更可恨的是,即便如此,他都没有反抗的勇气!
他颓然又气馁的低下了头。就听王愈说道:
“何必这样难为自己呢?跟着沈氏一系又能证明什么呢?浪得虚名,将自己人送上刑场满门抄斩,这种人他配吗?!还有你一直欣赏看重的那个谢元,她都投降魏国了,你有什么好别扭的,天下乌鸦一般黑!谁也不比谁高尚!”
陈久听见了谢元的名字,自我厌弃的颓废陡然间就被怒气所取代,愤怒地指着王愈说:
“你少他娘的给自己贴金放屁!要不是你们设计逼她,她怎么能叛国?要不是你们杀了沈国柱,她怎么能叛国?!!”
“她如果真是个忠臣良将,就应该不论什么情况,都宁死不屈战死沙场!投降了就是投降了,有什么不一样?!!”王愈立马接话反驳。
陈久猛地站了起来,愤怒地整个人都在颤抖,怒吼道:
“说什么的都是你!沈国柱顶顶的忠臣,因为忠心身首异处!你说他不配不值得!说他活该!解将军被你们设计陷害逼走了,你又说她天下乌鸦一般黑,说她不是个好东西。
说白了不就是因为他们没有让你得了好处,所以做什么都是错的吗?!你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有什么资格说他们!”
说罢,他就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案几,转身就要出去。
王愈黑着脸看着眼前的狼藉,喝止了一声:
“站住!”
陈久转过了身,看向了王愈,周正英气的脸上,眼睛瞪得老大,质问道:
“怎么了?门外又埋伏了人了?也准备割了我的脑袋?……你给人当狗倒是当得挺忠心。”
这话刺痛了王愈,他眼睛瑟缩了一下,一脚将那已经翻了的案几踹远了些,抬了血红的眼睛,委屈地声音哽咽,压着声音说:
“陈久,你不要不识好歹!当初要不是我,你恐怕早就死了……我告诉你,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监察司的眼线到处都是,小心隔墙有耳。”
陈久看着他眼眶也红了,半晌咬了咬牙,一声不吭地转过了身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