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芸不可能不着急,语速很快,带了些咄咄逼人的味道:“该有的教训我们不也已经得到了吗?小姑子不懂事,只是闹了一场,你们就非得卡着我们生意的脖子,上纲上线吗?”
小姑子不懂事,可懂事的人也没拦着呀。
大部分的人都利己的,很多想做的事情都会希冀或者撺掇着别人出头,自己再悄无声息地做利益的获得者。
“这个问题你比我更知道答案。”顾明月朝她笑了笑,语气温和平静,“如果当天闹事我们处理不当,没有这么快的应变措施,那接下来的几天你们会就此收手吗?应该不会吧,毕竟我们可还算一块比较大的肥肉。”
估计到那时,不止是冯家,批发市场上的很多家店都会蠢蠢欲动,开始借着这样或那样的名头来他们商场找事。
“任何行业,新来的和立新的总是特别不受待见。我们商场不大幸运,两者都占齐了。”
“所以,我只能说抱歉。”
人都是会抱有侥幸的。可当头顶的那个刀落下的那瞬,大脑反而会有一秒,短暂地空白轻松。
郭芸以为自己会歇斯底里的吼叫,会冲着顾明月他们不管不顾地厮打。
可是都没有,甚至于她的嗓子发声都变得异常艰难。
她只是肩膀往下又塌了塌,久等的双腿迟缓地察觉出痛意,脑子嗡嗡作响,内心惶恐无助,近乎于麻木,
兀自坐了片刻,而后,她佯装镇定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或许顾明月早就有敲山震虎的打算,只是他们的冲动,让她改了主意,变为了杀鸡儆猴。
鸡如果不被剥的干净利落,又怎么能有儆猴的作用?
他们家的生意现在是彻底成为了人家案板上的肉,唯一的作用就是留给挂在银钩上的其他肉看,翻腾的肉是怎么样被一刀一刀地消磨殆尽。
“咚—咚”
休息室响起两声急促叩门声,沈因起身去开门。
外头站着的高磊都快跑疯了:“顾姐是不是跟你待一起呢?闻哥来了都没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