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倩辩驳:“没有,我、我见了老师就会回来了。”
人的情绪很复杂,总会在最紧急的时候下意识启动自我的防护。
她声音低低,一看就有所保留。
顾明月引导问了下她美术老师的个人信息:“你老师年纪叫什么?年纪多大?怎么知道他是去林城了?看他的火车票了吗?”
“嗯,”周倩防备心很强,只回答自己想说的问题,“那天我帮他送班里作业,无意中看见火车票。他才跟我说他要回家了,让我以后坚持画下去,好好画画。”
“可是,我妈已经停了我的画画课,说是家里没钱供我继续上。但她转头就给我报了两门正课补习班,扔了我的画画本,每天还要检查我的书包,盯着我写作业!她都不明白,那些东西我根本听不懂!”
长期压抑的小姑娘露出自己的叛逆一面,想抓住的东西有很多却什么都抓不住。
顾明月拿出了十足的耐心听一个女孩深夜哭泣,时不时地给她递一张纸,间或一目十行的调了下时间安排。
等她忙完手头上的事,周倩哭声还没停止,眼眶红红,声声啜泣。
坦白说,顾明月很难感同身受。
她没有经历过太多的校园时光,也没有被人呵护着精心照顾。
没有哭泣的成本,更没有深夜矫情的时间。
“我很羡慕你的无畏与勇气。”顾明月面色真诚,“如果是我,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