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一郎眼皮都懒得翻。他觉得这个年纪有的女孩总爱想太多。

岔路口分别前,筱娅望望天色,对优一郎说,要不我陪你去一趟。

优一郎摇摇头。太麻烦了吧。

不麻烦。筱娅瞄一眼脚踏车后座。你骑,我坐就行,

优一郎冷看她一眼。

筱娅笑了笑。天黑了,我这样可爱美丽的淑女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优一郎想筱娅这阵子怎么奇奇怪怪的,倒不是说话方式,而是有意无意总和他搭伙回家,尤其是天色一晚,扒都扒不走。

不过一路走倒没什么,优一郎刚想答应,筱娅却被一通急电约走,临走前,重复说了几句路上小心。优一郎有点奇怪她的语气,但从她面瘫的脸看不出什么,最后摆摆手招呼一声,蹬车离开。

几年前的居所一直没搬入新户,这让优一郎有点庆幸,可屡屡见空荡荡的信箱,那点庆幸又很快飘散开了。冬来春来,隔壁院里那棵大树皮上的、印刻下的字迹沾染上了风霜,字形有些扭曲模糊。优一郎摸了摸粗粝的树皮,心想,树都老了好几岁,人怎么还见不回来。

第二天放学,天际飘下雨珠,冲淡了夏日空气里的浮躁。优一郎没带伞,眼巴巴等雨势收小。君月与一他们不参与社团,早没了影。筱娅今日缺席,剩下小三,他总不好厚脸皮和女孩子同挤一把小伞。

夕阳彻头彻尾委顿了下去,优一郎冒小雨往家赶。一路上行人匆匆,中途雨势忽地变大,优一郎呆在一家便利店檐廊下避雨。雨珠倾盆下坠,视野里所见物蒙上淡淡的灰影,水滴或急或猛的敲打声传入耳中,似乎还混杂了几许不远处嘈杂的争斗声响。优一郎看看周边,玻璃店门以外,除了自己没其他躲雨的人。

估计巷子里有什么人在逞凶斗勇。优一郎打了打哈欠,无心去蹚浑水。可有时你越想平安无事,麻烦越会找上门来。

优一郎经过那条小巷时多看了一眼。巷子狭细,黑幽幽的,隐约可见巷道临出口处杵着一人,黑衣包覆全身,看不清脸,只看见他脚边的地上横躺着另一个人,一动也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