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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想同那些人好好玩耍,”他目光幽暗,“但我骤然对这些东西没有了兴趣。既如此,那便要速战速决,洛阳应比长安要有趣多了。”

王藉不知为何觉得身上一寒,小心翼翼道:“那为何兄长要将他们尽数驱走?那龙姑娘……”

“啊。”王猗轻轻应了一声,伸出秀丽绝伦的手漫不经心地抚平衣襟,“乱世实在太不适合我与她感情的培养。”

王藉愕然,此话何解?

“因她与我都是聪明人,在这乱世,我们之间更多的是猜疑顾忌而非惺惺相惜。”王猗道,“尤其是她。就如现在,我无法确认接下来我要用的手段,”他顿了顿,带了些许意味深长的味道,“我要用的手段多半会让她起警惕隔阂之心,当然,子陵也一样。”

王藉默然,他并不敢问王猗他究竟要用何手段,想来不会十分光彩。

王猗此人,表面一派光风霁月、清朗明澈,奈何千机百谋之称又岂是徒有虚名?

王猗望着渐渐弥漫开的夜色,唇边带着浅浅笑意道:“那么,不若让他们都离开,只看结果的话,我想所有人都会对我十分满意。”他对着王藉眨眨眼,甚至带着几分让人意外的轻快之意。

王藉却心中一颤,心知肚明,长安即将没入黑暗。

夜,来了。

自李世民于柏壁大败宋金刚后,天下有足够实力作其对手者寥寥,寇仲的少帅军尚稚,羽翼未丰,是以中原只剩下以王世充、窦建德和萧铣为首的三大军事集团。宋阀僻处岭南,割地称霸绰有余裕,但若凭其本阀之力,兼且南人不耐北方苦寒,则有鞭长莫及之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