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清楚的认知,让异族人像回到当初在沙漠中经受烧灼酷刑的时候……声声诉诉,将他割裂至体无完肤。

此时容色冰冷的西域剑客正微眯着他的双眼,方才一场杀戮并不能让他的杀念散尽,何况现在对上一个想要与他抢夺怀中躯体的人。

一者因揽着一具躯体而无法动用右手,一者因顾虑误伤而无法放开手去攻击。

这场战斗仍算是公平的。但看起局面来,则是非常明显的一边倒。

当然,是一边倒向令狐伤。

若是在夜晚,即使是超一流水平的顶尖高手,对异族人的刺杀也需全神戒备、严阵以待。

但现是明晃晃的白昼,专习暗杀技艺的异族人在此时毫无优势可言……

“锵。”上一轮的余音都还未消,下一轮新的兵刃碰撞声又再响起。

异族人身上已负伤多处,尤其在腹部、肩部,那是各自都被开了一个大大的血窟窿。

反观之令狐伤,虽然不是毫发无损,但基本都只是能可忽视的轻伤而已。

不执着于从正面取胜,在形势趋于不利时就选择隐匿撤退,作为暗杀者刻印在脑中的本能与异族人当前的实际作为产生着矛盾冲突。

身体上的剧烈痛感传达向大脑,本能于此时则化作更为尖锐的痛感逼迫他退离战局。

“……我的。”异族人仍面无表情地握着短刀,目光停滞于被白袍剑客揽着的那具躯体。

异族人对中原的语言还是不到熟练的程度,对待别的人时,也不会像对青年一样,想要努力把字词组织成完整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