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时了?”
“快亥时了,想必信国公府一家都歇下了,主子也回去吧,您手上的伤得换药了。”这般冻了一日,伤口非得伤上加伤,信国公倒也真是狠心,竟真让主子在这站一日。
裴烬沉思片刻,叹道:“回吧。”
方定那颗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下了,连忙要扶着裴烬,可裴烬却推开了他,一步一步,缓慢的离开了信国公府。
东宫的马车从晌午后就停在不远处,裴烬上了马车,冻僵的身子才逐渐好转,只是离开了信国公府,那颗热腾腾的心,似乎一点点冷了下去。
站了整整一日,信国公却一点和缓的样子也没,看来想求娶莺莺,当真是艰难。
想当初他得到莺莺毫无费力,如今可不就是该他求着莺莺的时候了。
回到东宫,方定忙招呼人打来热水,让裴烬沐浴,暖暖身子。
“方定。”
“哎,主子有何吩咐,是水不够热吗?”
“孤记得上月西疆是不是进贡了一件狐白裘?”
“是有,原本想给您拿出来用,您说用不着,就搁在库里。”
狐裘易得,可狐白裘却难得,狐皮以狐腋白色茸毛最为保暖细腻,不知几何狐皮才能做成一件狐白裘,西疆这才眼巴巴的送到主子跟前,这也的确是稀罕物件,宫里拢共也找不出几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