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台骤然清爽,薛今是谓叹一声,随后动作一僵,没等他出声,宴来朝已经退开了,身侧只剩空气中几缕香火味。
薛今是将唇抿做一条直线,目光转向尸骨口中的金针。
眼口都是人身上最通灵的地方,这里还需小心。
金针花费了比之前更大的功夫,才被缓慢拔出,这时裴少爷周身阴气四溢,已经被痛苦折磨得几乎没了人形。
宴来朝顺手弹出神力入他灵台,极大程度的缓解了他崩溃的魂魄。
现在就只剩胸口的桃木。
为了防止化厉,桃木锥沾了阳血,是镇煞之物,要想破除阳血,就需要用更加阴煞的东西,或者是比阳血还要厉害的阳气。
薛今是指尖泛着冷光,他刚想伸手在掌心划上一道,忽然脑子里闪过什么,动作瞬间迟疑了。
他转头看向宴来朝,四目相对间,薛今是难得觉得有些羞耻。
“破煞要用到我的血……”
之前答应过,不会轻易再作出伤害自己的事,割上一道……也算吧。
宴来朝愣了一瞬,随后眼中闪过惊人的光。
这家伙,总算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了。
宴来朝眉梢忍不住上扬,伸手道:“要血?放我的也一样。”
薛今是嘴角扯了一下:“所以你不让我放血……但可以放你的?”
他忍不住道:“只许州官放火。”
宴来朝忽然笑出声,将手往他闪着冷光的指尖上一凑,掌心被划破,血渗透而出。
他道:“为你流血,我心甘情愿。”
一瞬间鸡皮疙瘩掉一地,薛今是转头龇牙,指尖沾上宴来朝的血,默不作声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