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段老师就是一顿,随后道:“瞧我有些昏头了……你俩的关系, 宴先生在这里也正常。”
薛今是笑着没说话。
“不用和她多说什么。”谢必安在一旁揣着手, 眯眯眼睛催促。
“我勾魂这许多年,见惯了面对生死的各种人,有的畏惧有的坦然,有人面对鬼神痛哭流涕……也有像她这样意外和死去多时的亲人相聚, 拖延时间不愿放人投胎的。”
谢必安平常再怎么不着调,那也是当了几百年鬼差的, 段老师打的什么主意他一眼就能看清。
拖延投胎不仅误了亡魂,也会误鬼差的时间,谢必安实在不想再看这些早已见惯的场面。
他看一眼边上的段海棠,又看向薛今是道:“您给她说一声, 人我就先带走了。”
薛今是颔首的功夫, 白无常手里勾魂索扬了两圈飞出来,套在段海棠身上一勾, 段海棠就这么朝那头飞过去。
见到黑白无常的时候,段海棠就知道自己该走了,他冲薛今是点点头,道:“谢谢你。”
薛今是垂眸,轻轻对他一颔首:“不谢。”
段老师在一旁看着,见薛今是突然朝空气说话,还做着动作,当即有些明白了。
她眼眶又是一红,这次却没再出现一缕清风替她擦干眼泪。
段海棠被勾魂索拘着,谢必安难得大发善心,甩了两下勾魂索道:“要不先给你松松?”
段海棠却摇头,道:“谢谢了……”
此后他再没办法替小孙女擦眼泪,再来一次,不过也是徒增悲伤。
段老师似有所觉,抬眼和面前空气对上,段海棠轻轻道:“再见,囡囡。”
谢必安手指勾了勾:“时辰已到,该跟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