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璟并未说什么,只是手捏着信笺,缓慢屈膝,宋朝夕爬上床,姿态还算优雅,气质还算端庄。这张拔步床很大,俩人虽然坐在同一头,中间却隔着很远,井水不犯河水,距离倒是让人安心的。安静放大了他们的情绪,俩人就这样端坐着谁也没有说句话,人有时候就看谁撑得住,他都觉得不尴尬那她肯定也不觉得,要是有谁办个夫妻沉默大会,他俩肯定能夺冠。这样一想,他们这对夫妻也不是全然没有优点的。
睡不着又不想看书,想找点事情做做,宋朝夕起身把帷帐放下来,放下来后床上似乎过于昏暗,影响他看信了,便又伸手想挂起来。
“无妨。”容璟忽而出声,放下了那封信。
老男人都说话了,年轻人肯定不能落后,总该找点话题,这种事上决不能认输的。
宋朝夕看那信的封口有些不寻常,瞧着信纸也不是市面上能见到的,便多看了两眼,容璟察觉到她的注视,手指捏起信纸,“想看?”
宋朝夕摇头,他一定在讲冷笑话,他们是能互看信件的关系?
“我就是觉得封口有点好看。”
竹叶青色,祥云图案,京城最著名的荣宝斋好像也没有这样的款式。
容璟沉默了片刻,“这是皇上递来的信,倒也没说什么,只叙了几句家常。”
信里面没什么实质内容,又是相权代笔,倒也不算机密。
他知道她不可能看,只是随口一问,说起来信里有几句跟她有关的话,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此时正头疼。信笺中提及,治疗他的宋朝大夫曾对张焕说,他的妻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皇上问他对自己的妻子可否满意,问他到底中意什么样的女子,要是这么漂亮的妻子都不喜欢,那他可就真的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