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久前那孩子还跟她一起玩,却因为天花这么容易便死了。

得了天花的人是不能土葬的,他死后,便被家人送去用火焚烧了。

后来,京城每隔几年都有天花流行,人人自危,都躲在家里不敢出去。家家户户囤积了大量的食物,有时候数月不曾出门。

顾颜哆哆嗦嗦地抚摸着自己的脸,惊惧之余忽然想起来,得了天花容易死便罢了,若是死不了身上和脸上的疤痕是不会褪去的,终生都会有疤痕。

若真是这样,她岂不是要变成满脸麻子?

顾颜心一沉。

琳琅稍稍反应过来,虽则害怕却还是佯装镇定,“主子,您不用担心,也未必是天花,等明日下山,找太医来看看才知晓。”

次日一早,宋朝夕晨起时懒懒打了个哈欠。昨日雪下的不算大,山下的信徒自发上山扫雪,早饭之后下山的路便通了。

上马车后,青竹趴在宋朝夕耳边说了几句,宋朝夕要笑不笑地挑眉,“哦?出疹子?有没有说是什么疹子?”

“倒没说是什么疹子,但是琳琅几人昨夜便脸色不对,我听珠儿说,看着很像天花。”

“天花?”宋朝夕垂眸淡笑,她给顾颜下的不过是普通的药罢了,这种药是她从前在姑母家时采集的,只是落在扬州一直没带来,前几日陈金忠回扬州过年,她让陈金忠替自己捎了来。药物本身并没有太大毒性,只是会全部作用于面部,发在面部,发出来后皮肤瘙痒,一挠便起红疹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