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致远一个侧身,把江宁挤进了墙角,然后拿被子盖住他的头,江宁一下什么都看不见了,他正要出声说话,忽然一双手伸过来,在黑暗中摸索着捂住了他的双耳,下一瞬间,那些嘈杂的吵闹声被隔绝了,只留下模模糊糊的声响。

同时,韩致远低沉微带着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现在还吵吗?”

江宁:“……唔,还行。”

“睡吧。”

耳朵上捂着的那双手,江宁安静地躺着,只觉得那手的手心热得出奇,滚烫滚烫的,那一丝暖意好像要从耳廓一直爬到了心里,他的鼻尖靠在韩致远的手臂上,不动声色地嗅了嗅,像是闻到了特别的味道,与那双手一样,暖烘烘的。

这一夜就这样过去了,期间江宁醒过一次,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在屋子里斥责着什么,他一动,耳朵上那双手就微微压紧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低低传来:“没事,你睡吧。”

不知怎么的,只要听见这个声音,江宁就觉得十分安心,随即再次陷入沉眠,一夜无话。

第二天,江宁醒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有人起了,他们一边收拾行李和铺盖,一边大大咧咧地用各种让人听不懂的方言交谈着,旁若无人。

江宁在被窝里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忽然发现自己在被子里面,被包着头睡了一晚上,居然没有窒息的感觉,他奇怪地一低头,发现身旁露了一条不宽的缝隙,正是韩致远的手臂放在那里,让被子微微鼓起来,从而保证有充足的空气流入。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还覆在他的耳朵上,掌心温热干燥,江宁老脸一红,略微动了一动,那双手忽然反射性地压紧了,然后被子被微微掀开,韩致远看进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