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致远咳了一声,没有应答,装作没听见一般,见他这副形容,江宁就知道,果然他之前不是去喝水,而是去找沈振了。
沈振带着两人一路走到车队前方,那里几个掌事正在说话,其中就有李掌事,他见了江宁二人,便问沈振道:“他们不是安排在庚字号车队吗?怎么带到这里来了?”
沈振听了这话,一改之前张扬的表情,面色微沉,继而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沉默地摇头。
李掌事见他如此作态,果然皱起眉头来,沉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语气一向严肃,这时引得其他的掌事都看了过来,神色中不乏好奇,沈振看了看他们,又见李掌事再三催促,这才低声将江宁二人在庚字号车队遭遇排挤一事说了出来,只不过他不动声色地着重说明了刘肆与他们之前有嫌隙一事。
听罢事情的来龙去脉,李掌事的面色果然不太好看了,黑沉沉的,转头道:“王掌事,这个刘肆,我似乎记得是你雇来的?”
王掌事却没料到他这么较真,神情略微有点尴尬,哈哈干笑一声,道:“是是……他是我一位远亲子侄,来车队也有一段时日了,李掌事真是好记性。”
他话都说到这里了,显然是想借着这关系包庇刘肆,若是李掌事上道,少不得要看在他的几分面子,将此事轻轻揭过作罢了。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这位李掌事却是个棒槌,根本不理会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只是沉着脸,直接吩咐道:“将他调去最后一车,庚字号车轮休另外再作安排,待商队去到越州,便将他打发了吧。”
这话一说完,王掌事当场傻眼,他上前一步,正想辩驳,李掌事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反而厉声质问道:“若是因为他今日此举,使得商队随从受伤,最后耽误路程,误了正事,岂是他一人能承担得了的?又岂是王掌事你一人能承担得了的?此等小人,因私废公,不宜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