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这才指了指书案上的那一大堆账册,笑道:“原来如此,那这些账册你都再修一遍吧。”
王账房自然不敢说什么,立刻连连道谢,上前搬了一大摞账册就往外走,刚到门口,江宁忽然开口道:“王账房,我时间多得很,你可以慢慢修。”
王账房从这话中听出些许意味深长来,赶紧回身应答:“是是,掌柜说的是,这回修了,保准不会有错的。”
他说完,这才出了房间,长舒一口气,额上的冷汗也顾不得擦,抱着那一摞账册匆匆走了。
江宁在书案前坐了一会,目光投向窗外,斜对面的酒楼酒旗招展,门庭若市,与他们这边的情形截然相反,他思索了片刻,从旁边抽了一页宣纸过来,提笔开始写。
过了小半日,江宁才写出一个大致的方案,他搁下笔,揉了揉酸疼的手指,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写了厚厚的一沓纸了,就在他端起一旁的茶水要喝的时候,忽然听见大堂方向传来争吵的声音。
江宁端茶的手一顿,然后继续将茶水喝完了,这才起身开了门出去,外面正吵得热火朝天,一个是酒楼的跑堂伙计,另一个是酒保,两人一声高过一声,吵了半天还不过瘾,眼看举勺子挽袖子就要动起手来了。
就在这关头,江宁及时开口阻止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吵架的两人皆是一愣,估摸着也没想到江宁会出来,酒保丁余支吾几声,江宁索性向那伙计道:“章安,你来说说。”
章安听了这话,立刻怒气冲冲地道:“我告诉过他,要往申字桌送五两松花酒,结果他给忘了,客人等了半晌没等着酒,将我好骂了一通,我来问他,他却道我没有说过这事,掌柜来评评理,清清白白跟你说过的事情转眼便忘了,这青天白日的,你在这酒坛子跟前发梦颠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