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伙计中有人壮着胆子道:“掌柜的,叫我们有什么事吗?”
江宁微微一笑,顺口点了那个伙计的名:“你去后厨,将其余人都叫过来。”
那伙计听了这话,只得疑惑地去了,过了一会,回来时,身后果然跟着后厨的四个人,两个厨师傅,以及做杂役的鲍远和管库房的王石头。
江宁看了看,随口问道:“刘管事呢?”
叫人的伙计一缩脖子,低着头回道:“刘管事说他心口疼,来不了了。”
江宁笑了笑,点点头,道:“说的也是,刘管事如今年纪大了,免不了有各种各样的毛病,你们日后若是遇到库房那里有什么事情,不必麻烦他了,直接问石头便好。”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应了,江宁又将他们看了一遍,忽然又问道:“除了心口疼的刘管事,酒楼的人眼下都齐了?”
大堂里一时静默,过了片刻,丁余才小声提醒道:“掌柜,缺了一个,陈管事还没有来。”
江宁微微一笑:“原来他也心口疼?”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个个都不吭声了,江宁也不在意,继续道:“我来福运酒楼已经一月有余,在这一个多月中,也没见着那位神出鬼没的陈管事一面,也算是一件憾事,不过按照沈氏商行的规矩,私自旷工七日者,契本可以作废,所以,这位陈管事,从今日起便不再是酒楼的人了。”
他语气虽然还是温温和和的,像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般,然而其中的意思却让人没有置喙的余地。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众人对江宁也算是有了充分的了解,这位新掌柜的手腕和他的脾气几乎一模一样,看似很好商量,实际上丁是丁,卯是卯,他的和风细雨,更甚于雷厉风行,今天看新掌柜这架势,一定是要整顿酒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