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寅想了想,道:“这几日天气好,日头足,晒上整整两日即可。”

江宁点点头,道:“还需要你多多费心了。”

陈念寅笑道:“分内之事,掌柜不必客气。”

两人正说着话,耳房门吱呀开了,陈老翁从门里出来,手中抱着一个大陶瓮,他见了江宁,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便往院子中央的簸箕架子走去。

陈念寅开口道:“爷爷,那些豌豆你已经放进去了?”

陈老翁不答话,江宁道:“放了豌豆?”

陈念寅有点歉然道:“爷爷觉得同时再用一些豌豆混着小麦制作酒曲会比较好,这几日掌柜一直没有来酒坊,于是爷爷便自己做主另制了几份,还请掌柜不要见怪。”

听了这话,江宁略一思索,微微笑道:“酿酒一事上,我自然是信得过陈公的。”

见他这样说,陈念寅总算是放下心来,他确实担心江宁会责怪与爷爷的自作主张,毕竟如今酒坊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想要做什么,也该向东家请示一番才是,幸而江宁并没有计较此事,松了一口气之余,更是对江宁豁达的品性佩服不已。

江宁在酒坊里转悠了一圈之后,发现陈老翁第二次用豌豆和麦子作原料的制曲方法更加细致许多,步骤也繁杂了不少,他好奇地发问:“怎么与之前的不一样?”

陈老翁一边将拌好的曲面放入木制的曲模中,一边答道:“这种制曲方法是我们家独门所创,自然不同一些,不过你放心,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浪费了你的材料。”

老人的脾气还是很有趣的,江宁不由轻笑一声,道:“陈公言重了,材料只管用便是,只要能酿出好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