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清一笑,走到书桌前,看了看摆了一桌子的账册,道:“在算账?”
江宁点点头,站起身来,给他倒了一杯茶:“月初我人不在酒楼,这些账总是要核对一下的,以免出了岔子,三少爷可要看一看?”
沈玄清笑着摆手:“不必,你做事,我自然是放一万个心的。”
江宁笑而不语,沈玄清顿了顿,想要开口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停下来了,神情颇有些凝重,江宁继续在书案后坐定,拿起毛笔来,口中笑道:“那就多谢三少爷对我这般看重了。”
沈玄清听了,略微一笑,其中带了些许的犹疑,他不动声色地深吸了一口气,在江宁身边站定,看他在宣纸上快速地演算,画一些自己看不懂的线条,不由好奇道:“这是什么?”
江宁笔下不停,口中答道:“是一种……算账的方法,比算盘要快许多,并且要更加准确。”他心中想,古人现在大约是无法理解乘法口诀和方程式的吧?就像他永远分不清算盘珠子到底是怎么算数的一样……
沈玄清站在一旁,看了半天,仍旧是一头雾水,最后也放弃去看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了,他低头看了看江宁沉静的面容,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其实我今日来……是有事情想与你说的。”
“哦?”江宁心想,总算到正题了,放下笔来,抬起头道:“三少爷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沈玄清面色颇有些难色,最后叹了一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面有不忍地道:“我想你还是……自己看一看吧。”
江宁见他如此形态,心中突然一沉,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盯着那一封已经启了火漆的信,看了一会,然后伸手接了过来,放在手中翻来覆去了好一会,直到把信封的边角都摩挲得翘了起来,这才惊觉,慢慢地将信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