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师天华不置可否,浑不在意,林奕英见了他这副表情便知道他没听进去,道:“你如今也二十有四了,识人辨事再不能像从前那般胡闹。”
师天华笑了起来,道:“舅舅,我心中有数,再说江宁又没有算计我什么,从小到大我就没有看错过人,你难道还不信我?”
林奕英懒得和他掰扯,只是道:“你可知道他信中说了些什么?”
师天华表示毫不在意,林奕英一噎,将那封信压在一旁的镇纸下,这才道:“他向我揭发越州漕运司王成章大肆收受贿赂,在封河期间私放货船一事,其中牵扯越州众多大富商贾,也包括他如今的东家沈氏,可见此人为了排除异己,不择手段。”
师天华嗳了一声,又给林奕英倒了一杯茶,赶紧道:“我知道了,来来来,舅舅喝茶。”
林奕英灌了一肚子茶,这厢正难受着呢,闻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随你去吧,你这听不进话的性子,总有一日会栽跟头,吃了亏可别怪舅舅没提醒你。”
师天华嘻嘻一笑,还是一副混不吝的模样:“等到那一日再说,我今日且这样过着,足矣。”
林奕英摆摆手:“你出去吧,我看着你就脑仁儿疼,你父亲前几日来信了,问你何时回上京?”
师天华正惦记着江宁那几坛子酒,怎么舍得这关头回家,只是支吾了几声,也不给个准话,趁林奕英不注意,抬脚便溜了出去。
等到王漕司跟人过来的时候,林奕英正在伏案写着什么,属下官员过来禀报,他眼皮子也不抬一下,只是应了一声,继续手中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