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拈着胡须,又盯着谢翎的墨卷看了看,问那苏阳知县道:“你可知他师从何人?”
苏阳知县恭敬答道:“下官也问过他,他乃是董仲成先生的学生。”
这下所有人都愣住了,严冲反应过来,看向苏阳知县激动道:“你说仲成先生?他在苏阳城里?”
惊讶之意溢于言表,苏阳知县连忙道:“是,下官还曾经去拜访过他老人家。”
严冲摸了摸胡子,道:“难怪了……原来是仲成先生的学生。”
这时,旁边的张姓副主考官问道:“严大人,这榜还填么?”
严冲回过神来,道:“填,怎么不填?”
张姓副主考官犹疑:“还填此人?”
严冲看了他一眼,眼神锐利,语气淡淡道:“张大人此话何解?解元我们早先便是商定好了,这才拆的弥封,朝廷有规制,怎么事到临头还能改?”
闻言,那张姓副主考官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此人年纪才十六岁,如此年轻的解元,恐不能服众……”
严冲不咸不淡地道:“那我们批阅试卷时,是拆了弥封阅的吗?朝廷也没有规定,十六岁不能做解元,你我是看重文章才取了此人,别说十六岁,便是三岁小儿,如今也要取了,否则视朝廷规制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