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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朔答道:“上药有些不方便,思来想去,唯有前来劳烦施大夫了。”

施婳点点头,道:“殷公子请坐。”

大堂正对门靠墙的位置,放了一套竹制桌椅,专门给等候看诊的人坐的,椅子对于平常人来说,或许刚刚合适,殷朔坐在上面,那椅子看起来竟然有些矮了。

施婳想,这人长得倒是高。

她取了剪子来,让殷朔将左臂的袖子挽起来,上面的棉纱布缠得松松垮垮,看起来有些凌乱,显然上药的人十分敷衍。

施婳道:“这几日是殷公子自己换的药?”

“不是,”殷朔顿了顿,才继续道:“是请投宿客栈的伙计帮忙。”

那伙计估计是个耐性不大好的,施婳应了一声,抄起剪子,利落地将棉纱布剪开了,剪刀十分锋利,寂静的大堂中只能听见棉纱布被剪裂时发出的咔嚓声音。

剪刀冰冷而尖锐,贴着皮肉擦过时,令殷朔不由皱起眉来,他动了一下,施婳十分平静地道:“别动,小心剪到了伤口。”

闻言,殷朔便不再动了,但是他似乎仍旧不习惯这种感觉,英挺的眉头皱着,直到棉纱被完全剪开,才松了开来。

看着他那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施婳放下剪刀,不知为何,心中竟然舒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