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爷爷的辈分很大,所以在施婳记忆中,孩子们除了叫他村长爷爷以外,还叫他阮大爷爷,每次村长听见了,都是乐呵呵地答应一声。
那妇人听了,道:“我公公……”
她说着,像是才反应过来,连忙往院子里让了让,道:“请进,您请进。”
老村长儿媳引着施婳进了堂屋,又倒了茶来,那些跟来的孩子们聚集在窗口和门边,探头探脑地张望着。
施婳看了一圈,问道:“阮大爷爷不在家么?”
她面上露出苦笑来,道:“公公在家,只是病了,不好见客,怕过了病气。”
施婳听了,立即起身道:“伯母能带我去看看么?”
村长儿媳连忙道:“那、那客人请跟我来。”
施婳笑笑,道:“伯母叫我阿九就可以了。”
她从前没有大名,只有小名,还是爹给起的,就叫阿九,寓意平平乐乐,长长久久,但是直到九岁那一年开始,她改了名字,叫施婳,此后再无阿九,若非这一世,谢翎坚持一直喊她阿九,她或许早已不记得这个小名了。
过了堂屋,又穿过一间屋子,旁边就是卧房,阳光从打开的窗户里洒落进来,将整间屋子映得十分明亮,窗外是一个丝瓜架,此时攀爬着碧绿的藤蔓和叶子,叫人看了心情好了不少。
正对着窗靠墙,放着一张竹榻,四月的天气了,竹榻上还铺着厚厚的棉褥子,老村长躺在上面,盖着被子,瘦成了一把老柴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