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後,我伸手摸了摸包裹头脸的纱布,毁容了?呵,那会如何?郑耀扬会怎麽样?我真有点茫然了,虽说男人脸上添几道花纹没什麽,但不是人人都可以从容适应这个转变的。
等待的日子很不好过,漫长而痛苦,但我忍著。郑耀扬天天来,告诉我公司的进度,和解事项已达成协议,双方都退一步,发现可以各求所需,宙风暂时算是渡过难关,廉政公署和警察局的人也陆续退出去了,只是被冻结了部分资产待查,不算太坏。
我苦笑:「关键时刻我总出状况,发现我这人跟你特别冲。」
「给我闭嘴,陈硕,这种话你给我收回去,看起来,这脑子还真给撞坏了。」
我哼笑。
他突然说了句:「明天拆绷带。」
「嗯。」我没问他医生有没说会毁容。
第二天,我镇定地坐著,等待绷带被一层层揭开,我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那种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白纱布被完全剥下,皮肤接触到空气中的阴冷,心突然炸开了──
「感觉怎么样?」医生循循善诱,「陈先生,请告诉我您的感觉。」
我抬头,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感觉,我——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