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已送去,只是陛下还在床上躺着,也无精神看呢。染陶姐姐放到内室中了。”茶喜向来能说,又道,“婢子出来时,钱娘子那处的飘书又送汤来,染陶姐姐倒是高兴得很。想必陛下喝了钱娘子亲手炖的汤,便会好上许多吧。唉,这天儿又凉了,陛下的身子何时才能好啊——”
赵十一的手终究是停住,他将笔放下。
“小郎君,您去瞧瞧陛下罢。今日是陛下的生辰呢,不大办便罢了,还落雨,陛下的身子不好,连寿面都吃不得。因下雨,陛下早送消息出宫,郡主怕是也不来了。但太后那处竟也没人来,染陶姐姐瞧起来倒是无异样。婢子心里却不甚痛快,孙太后欺人太甚!
还不是欺咱们陛下身子不好,待陛下身子好起来,有他们好看呢!中秋在坤宁殿时,孙太后都不敢与咱们陛下共处一室!更别提那日在垂拱殿,哼!还不是谁都不敢说一句话!咱们陛下便是一直未亲政,那些大臣也怕他……何时能有位神医治好咱们陛下的身子,那该多好啊——”
赵十一出神地望着面前的纸张,茶喜他们哪里知道,那一天怕是再也不会有了。
赵琮躺到下午,起身欲去后苑。
染陶劝道:“陛下,今儿雨这样大,就别去了罢。”
“无碍,朕今儿过生辰,想与心悦之人一同赏景。只要多穿些衣裳,总是没事儿的。”
这话说得染陶也有些心酸,他们陛下好不容易有了喜爱的人,又好不容易过个生辰。她再不反对,取来一件十分厚的披风替他披上。
赵琮又道:“也别让太多人跟着,下雨天,人多麻烦着呢。你与福禄陪朕便好。”
而他的身子不好,披风带有风帽,出门前,染陶小心地为他戴上,与福禄便陪他一同出去。
将要走出内室前,赵琮瞧见桌上的锦盒。
他停住脚步:“这是?”
“这是小郎君送来的生辰礼,方才陛下一直在歇息,婢子便先放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