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虞抬眸看向长谷。
长谷道:“焦氏来时,只说她的女儿嫁去了叶姓人家做妾,所以才没有一起带来京城……”
牧虞缓缓勾起唇角,道:“这可真是有趣,当母亲的竟不想陪着自己女儿,反而不远千里陪着我女儿来京城,忠心要伺候她一辈子,这份心意,比我这个做母亲的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长谷,好好去查一查,查清楚,回来告诉我。”
牧虞抚了抚黑色裙摆上的褶子,眉眼凝霜,红唇微勾,竟分外妖冶。
敢骗她的人,没资格活得这么久。
多活下来的天数,自然该当做利息,到时候一起清算了……
另一头,雨蝶正领着云黛去见苏玉娘。
她因云黛救了她一命,对云黛也是愈发地亲切喜欢。
她领着云黛进了一家极气派豪华的楼中。
里头却演奏着丝竹吹弹之音,既是悦耳又是新奇。
雨蝶目不斜视,像是看惯了的模样,领着云黛去了二楼。
云黛看着四下穿着清凉的女子擦肩而过,亦微微失神。
她正想问雨蝶这是什么地方,便瞧见了楼下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旋起一舞。
那女子腰肢纤细,皓腕纤白,手中一段彩绸似蝶翅一般,随她舞动。
那女子穿着色彩斑斓的彩裙,反而愈发衬得她肤如雪白。
周围的宾客瞧着她的舞竟看呆了似的,竟都安静了下来。
云黛也看呆了。
雨蝶扯了扯她,习以为常道:“他这舞才跳了一半,咱们先进房里等他。”
云黛回过神来,疑惑得很,“这个是……苏玉娘?”
雨蝶点了点头。
云黛顿时微窘。
“她如今是百花楼的头牌了。”雨蝶推开了一间房门,领着云黛进屋坐下,才低声抱怨,“原以为咱们能过上好日子了,岂料他来到京城后便又重操旧业……”
“啊……”
云黛愈发茫然。
他不是男人吗?
雨蝶给她泡了茶,片刻苏玉娘便上了楼来。
他乍一瞧见云黛,目光里也掠过一丝错愕。
雨蝶将先前凶险的情况与他一说,他甚是不悦地瞪着对方,斥责道:“你如今愈发不能听我的话了,非要惹出祸事丢了性命才甘心。”
雨蝶缩了缩脑袋,又偷偷对着云黛吐了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