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恒秋专心地亲吻,从额头到眼睛,掠过鼻尖停留在嘴唇。
江蓁的手搭在他背上,碰到肩胛骨时却被他警惕地抓住手腕制止下一步的动作。
季恒秋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看着她的眼神里闪过慌乱和无措。
“怎么了?”江蓁问。
从刚开始就一路沉默只字未言,再开口的时候季恒秋嗓音嘶哑:“我身上有疤,你别怕。”
这话来的突兀,野蛮的公狼转瞬成了耷拉耳朵的大狗,江蓁闭了闭眼,什么奶狗大学生都没法比,季恒秋太会拿捏了,一举一动都牵动她的神经。
上衣褪去,屋里没开灯,月光昏昏只能看清轮廓,江蓁试探着伸手。
她有些明白季恒秋为什么要说“别怕”了。
疤痕不止一道,愈合的新肉凸起不平,光是触碰江蓁就逐渐胸腔发紧,不敢想象那是怎样才会留下来的伤。
每一道疤都很长,有一道从腰侧延伸至后背。
她呼吸不稳地问:“哪来的?”
季恒秋没回答。
江蓁又问一遍,加重了语气:“哪来的?怎么受的伤?”
他不说,她只能猜:“和人家打架?还是你以前当过兵?”
“不是。”
和这些比起来,季恒秋眉骨上的疤完全不值一提。
江蓁猜到了一种可能,却艰难地问不出口。
十一二岁的时候会跑了,那更小的时候呢,跑了又会不会被抓回来遭到更狠的暴力?
“是......你爸打的吗?”
季恒秋很轻地嗯了一声,江蓁瞬间红了眼眶鼻子泛酸。
江蓁小时候不听话也被打过,那么那么疼也没留下疤。
这么深的伤痕,被什么打的?晾衣架?皮带?下手多重才能皮开肉绽?还是没等上一次的伤口愈合又反复撕裂?
“妈的......”她低骂了一声,用胳膊肘撑了一下翻身转跨坐在季恒秋身上,“你真的要把我弄疯了。”
季恒秋躺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捏了捏她的手背,问:“是不是很丑?”
“丑个屁。”江蓁吻得虔诚认真,不沾情|色,像是在温柔超度他的难堪和疼痛。
季恒秋收紧呼吸,喉结滚了滚。
他又何尝不快要疯了呢?
她的安慰方法向来出奇,江蓁戳戳季恒秋腰腹上的肌肉,学着电视剧里的地痞流氓,坏笑着说道:“多漂亮啊。”
季恒秋呼吸一滞,她的手腕纤细,一只手就能完全控制,他轻而易举重新夺回主位和攻势。
窗外风刮过林梢簌簌响动,月光照亮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