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没回答,等硬扛过那阵钻心之痛后,身体也渐渐恢复正常。

徐氏含泪看着饱受折磨的儿子,心里怨极了恨透了,可又找不到地方发泄。

她只能紧紧攥着他的手指,不断地给他擦拭汗水。

“我可怜的儿啊,你这回遭了大罪了,为娘的光是瞧着都痛不欲生。”

说完,眼眶里的泪水簌簌而落。

裴玄张了张干枯的嘴,从喉咙里挤出一个艰涩的字音,“水。”

徐氏愣了一下,急忙吩咐婢女去倒水。

等她服侍儿子饮了大半杯温水后,又回到床边坐下。

“玄儿,你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裴玄润了嗓子,喉咙里不再那般干涩,沙哑着声音问:“我的胳膊怎么回事?需要养多久才能痊愈?”

听他这么一问,徐氏刚收住的泪水又滚落了下来。

哪还有什么痊愈的希望?

顾礼虽然没截肢,保住了他的仪容,但将肘关节处碎裂的骨头全都剔了出来。

没有骨骼支撑着,别说康复,那条胳膊连抬都抬不起来。

“玄儿,咱们以后就用左手练剑,一样的,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