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颢知没怎么喝过酒,倒是见别人喝醉过。
醉酒的人有百种模样,但无一不例外的是醒来一般都不记得之前的事。
那他如今斗胆看她,她是不是也不会记得?揣着这样一份心思,裴颢知就舍不得移开视线了,他沉默地凝望怀俪,直到见她蹙眉重新拿指腹搓揉自己的眉心,他又急了,重新拢紧眉心,看着怀俪问道:“是不是很难受?我去喊人。”
他说着就要转身出去喊人,袖子却在这个时候被人牵住。
“别走。”
身后传来怀俪软乎乎的声音。
她虽出生于北地,声调却软,只是平日端庄惯了,鲜少有人能瞧见她这般模样。
裴颢知第一次瞧见也难免震神,他止步,脸上神情依旧震动,却不知道是因为怀俪不同以往的模样还是因为她此刻的举动。
回头。
裴颢知的视线落在怀俪牵着她袖子的那几根手指上,她只是轻轻一握,根本没用什么力道,可他却一步都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