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说什么?
他的喜欢、爱意只会给她带来不便和麻烦。
说他以后会离她远远的,不打扰她,不让她烦恼?这倒的确是他先前所设想的,可他实在说不出口,也舍不得说出口。
他怕真的这样说了,以后他就真的只能远远看着她,甚至都无法再看他了。
屋中依旧静得针落可闻。
此刻两人都坐着,即便裴颢知埋着头,怀俪也能窥探出一些他面上的茫然和挣扎,怀俪看到之后,心里又是一阵压抑的沉闷,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她亦不由自主地紧握住手里的帕子。
但她开口,似乎还与平时一样:“既然你不说,那我来说。”
话落便瞥见少年的身形又不自觉地轻轻抖了一下,甚至有一丝要逃避的迹象,只不过怀俪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这只盒子里的东西,我看了。”
“虽然是不小心,但我还是得与你说一声抱歉。”
裴颢知听到这话,那股子逃避的心情却更加重了,他不敢抬头、不敢看她,只想逃到一个她找不见的地方去,可他知道他逃不掉,他根本没办法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逃掉,只能压抑得等待审判的到来。
“我记得这块帕子是我小时候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