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别开脸,握着茶盏的手却更为用力了,她咬着红唇,声音依然是哑的:“她总是这样,无论是面对高老夫人还是侯府的其他夫人,总是卑躬屈膝、小心翼翼的。”
“我跟她说过好多次了,让她不要这样。”
“我们一家人现在这样挺好的,没必要去攀那些不属于我们的高枝,可她就是不听!明知道高老夫人没把她当一回事,还总是借着名义上门……她能讨到什么好?不过是继续被她们私下笑话罢了。”
沈杳低着头,眼眶不知何时悄悄红了。
她眨了眨眼,把酸涩的泪意逼退,眼睛则落到了腰间的荷包上。
“这些解酒丸是给她准备的,每次来福安侯府,她总会喝醉,明明不会喝,还非要喝!”
“我知道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可我不需要,我也不想要!”
她的声音不知何时忽然拔高了。
怀俪回头看了一眼惊云。
惊云会意,退到外面守着,以免有人过来听到不该听的话。
听着旁边传来的抽鼻子的声音,怀俪把今日带来的一方干净的帕子递了过去。
沈杳低着头,正好瞧见,身形微顿,却掩饰道:“我没哭。”
怀俪知她心中自有傲骨,便温声笑道:“那就……擦擦手?”
沈杳:“……”
没再说自己没哭的话,她吸着鼻子,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的:“我自己有。”
怀俪也没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