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颢知却并未入睡。
月光照进屋中,他站在书桌旁,看着那一沓整齐干净的纸张,脑中刹那间闪过许多片段,其中有一幕便是那日他发现桌上的纸张放得不对的情景。
所以当日他并没有感觉错误,真的有人来看过他的字迹。
如此处心积虑、想方设法要加害于他。
裴颢知事先想不到究竟会是谁,可此时回想徐叔和霍姨说的那番话,就像是终于有了一个清晰可见的答案。
——裴行时。
知道他的字迹。
知道贡院的安排布置。
武力高强。
……
这每一点仿佛就像是为他亲手打造的。
如果这些还不算,那今日他问徐叔讨卷子又怎么说?
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只是无论是徐叔还是霍姨都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同样不明白。
他与他虽为父子,可这十六年来却并不亲近,说一句陌生都不为过,尤其是这些年,他与他甚至就连碰面都变得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