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沈筝双手上,分明她该是场上最紧张的人,却还分心问了余南姝个问题:“南姝,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小玩意儿?”
“啊、啊我......”余南姝冷不丁被提问,紧张无比。
沈姐姐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要将第一个琉璃物件送给她吗......
片刻后,余南姝歉疚声传来:“沈姐姐,对不起,我、我一下子想不起来......”
她真的太没用了!
关键时刻,脑子里竟一片空白!
“没出息!”余时章也说她。
不过沈筝为何不问问他想要什么呢?
沈筝一手大夹子,一手小镊子,闻言轻笑:“不急,咱们不让熔液离火,短时间内不会凝固。先给咱们县......做个小牌子吧。”
她将熔液分成了四份,每份都有一个小料碗大小。
玻璃牌子最好做,只需将熔液倒入模具当中,压平后刻字便可。
料碗中,熔液已不似刚出炉时柔软,它被倒入模具之时,像一条透明的软鼻涕。
余时章看得仔细,片刻后评价道:“像小孩玩泥巴。”
话音刚落,猝不及防间,沈筝将模具放在了他面前,一同递来的,还有一根铁签。
“您来题字,就写‘同安’。”
余时章下意识接过铁签,可下一刻,手跟刚长出来似的,死活不听使唤。
挣扎片刻,他轻咳问道:“如何题?”
沈筝拿起镊子,随手戳了下料碗中的琉璃,一个小坑陡然出现,沈筝努嘴道:“就这样。您快些吧,再不动待会儿都冷却凝固了。”
余时章瞪她一眼,挽袖下手,一笔一划都刻得极为小心。
在余南姝注视下,他缓慢而又坚定地,在还未冷却的琉璃上刻下了“同安”二字,铁签不似毛笔,也不似刻刀,可尽管如此,这两个字也依旧风骨凛然。
同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