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鹤铭喝了汤药,睡了半日,再醒来时天色已晚,他半边身子钝疼,手臂似被锯下来般。
帐子里点了烛灯,昏暗的光线下可看到伏在桌边睡觉的人。
他才有了动作,那人便惊醒过来。
她看着他,赶忙倒了水,“裴少卿,你醒了,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裴鹤铭也看着她,久未开口说话,喉咙难以发声。
“萧先生说您身上还有些热毒,喉咙会肿痛,喝点汤药,养一养就好了,”萧陌便是白日的儒衫男子,费了她好大一番唇舌才套出他姓名。
她舀一勺水,送到他口边。
裴鹤铭皱眉,不习惯被人这么伺候。
他左臂还能动,便自己握着碗,一饮而尽。
“我这就去找萧先生,让他再给你把把脉,只是裴少卿要多养一些时日了,赵勃傅文通的事可以交给旁人去做,”她声音轻轻的,像羽毛拂在心头。
裴鹤铭神情淡淡的,面上也没什么表情。
等宋清出了帐子,不多时,梁氏兄弟进来,梁河激动的两眼通红,显然是偷摸哭过了。
“公子,您没事,真是太好了,白日吓死我了,那个大夫下手真重,”一想起来银刀剐在骨头上的声音,他头皮一阵发麻。
梁江却打断他,“萧大夫救了公子。”
只可惜,此人虽有赛华佗之称,却性情散漫不喜约束不可能为朝廷所用。
而此时的宋清去了军中药庐,并没有找到萧先生,军医和药童也去歇息了,帐子里安静的很,她想起没来得及处理的伤口,便自己打了水找了些消肿化淤的药。
将袖子往小臂上卷了几圈,露出雪白的肌肤,因为白所以红痕愈发明显。
一点点的挑出嵌进肉里的绳屑,时辰久了,似乎和肉连在一起,撕扯的生疼。
外间传来脚步声,她匆忙撒了药粉缠上纱布,用牙齿使劲拽紧。
恰好脚步声在帐子外停下。�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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