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试炼乃我天阙宗主持,距神隐幻境上次开启已有百年之久,各路仙门无不虎视眈眈。我等若想不负第一仙宗的盛名,从中拔得头筹,选派的弟子则尤为重要”
卫鹤禹端坐于大殿之中,神情威严,一旁九鹰长老的话却没听进去多少。手指摩挲腰间那枚翠色玉佩,他难以抑制地思及一个问题。
父尊和那人离开多久了?一月?三月?
还是十年八年?
莫不是私奔了,再也不回来了罢?!
凸起的关节泛出苍白色泽,他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儿媳妇跟着父尊单独出门,成何体统
而且还没有请示他这个道侣,是不辞而别!等他见到那人,定要好好教训一顿,让他知道厉害!
可是……
神色愈发冷凝,卫鹤禹这些日子每每想起折霄对那人的态度,不安和焦躁便在心中疯狂弥散。
不会的。
父尊那般高冷自持、无情无欲之人,绝不会做出此等违背人伦的龌龊事。
……再者说了,自己本就不喜欢男人,和他在一起不过先父遗志,父尊要真的有意,拱手送他便是,说不定还能讨个欢心,何必在此纠结。
卫鹤禹状似轻松甩了一下手里的玉佩,紧接着死死攥住。
不行。
如此一来他一宗之主的面子该往何处放
既已经做了他的道侣,就该永远是他的,谁也休想觊觎。
“宗主”
散发出的境界威压波及到了九鹰长老,卫鹤禹方才回过神,收起四散的灵力,他仍旧冷肃着一张脸:“长老可有推荐人选?”
九鹰并非善于察言观色之辈,没有发现卫鹤禹的异常,将一张名单递予了他:“门内符合规定的弟子大部分都在此列,还有几名外门弟子,老夫认为也可给予一个机会。”
卫鹤禹大略浏览一遍,“为何没有那二人”
他指的是苍崛和玄擎。他自然看不上这俩小妖,可对方修为增长迅猛,实力出众;而且……不带他们去,那人肯定要和自己闹吧
到时候又是在父尊跟前卖惨撒娇,想一想他就来气。
“虽说他二人乃夫人徒弟,但毕竟是妖修,若被其他门派发现,有损我天阙宗名声不论,且极易爆发争端。”
九鹰长老沉吟片刻,抬手抱拳,“宗主,关于此二人,老夫还有一事向您禀报。”
“老夫怀疑,他二人私下修炼了其他道法,各方面增益都迅猛得异常。老夫的真传弟子,一月之前应对他俩还是绰绰有余,前些日子切磋,竟已无还手之力……此事宗主最好彻查,以免让邪门歪道乱我门风。”
卫鹤禹扫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这话若是换其他人来说,多少有点嫉贤妒能、替弟子出头的嫌疑。而九鹰长老在门派已久,素来铁面无私、一视同仁,他既有此说法,证明就确有其事。
“不仅如此,此二人性情暴戾,不服管教。燕山堡主之子燕磊曾与之发生口角,被他二人伤至经脉寸断,如今正在弥黄居以灵药救治,若无法痊愈,如何与堡主交代也是一件难事。”
“那小子说我师尊坏话,如何打不得长老莫要将其中细节隐去,左右卫宗主的判断。”
清朗的少年音忽然通过法力传入耳膜,黑发金瞳和银发蓝瞳的二人仿佛闻风而至,恰巧在这个节骨眼踏进了殿中。
九鹰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不过卫鹤禹却像是预料到了一般,打量着座下已有十五六岁少年形态的二人,并无明显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