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有意思呢。

难以言说的喜悦开始悄无声息地蔓延,就如同被高温蒸煮的水汽,逐渐笼罩着这片由无数丝线编织的世界。

这是米切尔自身的狂喜吗?

还是赋予他如今视角的那位神秘编织者的欢愉呢?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没有介质的震动,也没有能量的传递,虚幻而又飘渺的无法辨别确切音色的声音以超越凡人理解范畴的方式被米切尔感知:

“既定之舞台,出现未定之变数……”

“这便是我所渴望的无形……我所盼求的扭曲……”

“等祂成熟,等祂重聚,我将重新握住祂……”

“这一次,祂将不会再与我分离……”

……

“……醒来干活了。”

通过空气介质传递的声音突如其来地震颤着米切尔的耳膜,使得其不知在那未知之网间徘徊多少个人生旅途的意识猛然惊醒。

宛若人偶般苍白精致的脸颊上的唇齿内缓缓传出模糊不清的咕哝,而声带通过骨肉传导的声音又再一次吓了他一大跳。

过了小半响,脑细胞逐渐和回归的灵魂重新匹配的导航者才依稀明白他的处境。

好熟悉的天花板……自己这是又在医务室里面了?

他有些恍惚地用双手撑起自己的上半身,想要让迟滞的视觉系统观察一下周遭的情况。

哎等等?双手?

米切尔发现了违和的地方。

他迷惘地抬起自己的两只白皙的手掌,放在眼前检视了许久。

昔日曾经那场惨烈折磨而装载的义体脱落在了身旁,就仿佛那些曾经失去的血肉重新从自己身上生长而出一般。

不,不仅如此,就连自己在成长发育的时候由于窥视亚空间的影响而部分异变的特征也在这双手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