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后宫掌权的女人,也是皇家的奴婢,在这件事里她必须隐去自己的影子,暗中影响他人。
借别人之手能保薛家多少,尽力去保。
……
薛家已经有人意识到事情不对。
月钱晚发,生意虽还在经营,但卖的钱很快就被青云都拿走了。
薛家子弟中稍能干些的都进了商队,所有生意中这个最赚钱,辛苦点,但工钱给的高,吃得也好。
可突然商队就停工,不少人为进商队还出钱打点。
停工就没钱可拿,他们是按趟拿工钱,时间一久,谁都受不了。
队伍里开始传薛家花钱如流水,银子都用干了。
连宅子里的丫头月钱都放不出。
青云也听到此类传闻,他当即补了两个月的月钱,就地解散商队。
虽然和割他的肉差不多,但事实的确是走投无路,他心灰意冷,甚至懒得安抚众人。
很多受他恩惠之人,转头就在背后骂他刻薄。
整个府里阴云密布,压得青云喘不上气。
……
这日回府,丫头来传话说薛母叫他过去。
一进屋,便见母亲穿戴整齐,盘腿端坐,神情严肃。
他很久不见母亲这种模样,请了安就问是不是身子不适?
“家里究竟出了什么事?”薛母问。
青云假装风轻云淡,“母亲何出此言?是不是短了什么没及时补上?”
薛母道,“我现在只用这一口药草,旁的什么也不需要。”
“我持家一辈子,什么不知道,你只管照实说,也让母亲心里有点数。”
青云绷不住,也装不下去,他跪在母亲面前,“是青云的罪过,把整个府拖入泥潭。”
“天塌不下来,你先起来。”薛母突然变得温柔,“几天没好好吃顿饭了?”
“有事只管闷在心里。”
青云诧异母亲的变化,抬头看到母亲关切的眼神,眼圈红了。
薛母有些沮丧,“先前是母亲亏待你了,你为薛家奔波,母亲却只疼青连,让你受了委屈。”
青云像碎了似的,他等了一辈子的话,以为不会听到了,没想到自己最难最灰暗时,母亲突然向他道歉。
“娘。”他颤抖着低低喊了一声。
“我的儿,委屈你了。你也是娘身上掉下的肉怎么能不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