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琉璃低垂着头,沉默了许久,才喃喃开口:“我以为......不论如何,至少......你能保下他,”
江晚棠从她落寞的神情中,看到了几分兔死狐悲的悲凉之感。
她冷冷笑看着南宫琉璃,声音比此刻的寒风还要冷上几分:“三日前的深夜,兄长自宫墙坠下,临死前还在为自己做过的事忏悔......”
“南宫琉璃,那你呢?”
“可曾后悔?”
“若不是你们,他本可以安稳度过此生。”
南宫琉璃身形一颤,随即她起头来仰看着江晚棠,眼神倔强不甘,话语坚定决然:“不悔。”
“我说过,灭族之仇,南宫氏人,无一可独善其身!”
“错的不是我们,而是那个杀人的刽子手......姬无渊!”
“是他杀死了我们的族人,血亲!”
“是他害得我们家破人亡!”
“若不是他,我们又怎会走到如今地步?”
“若不是他,江槐舟也不会死!”
“......”
南宫琉璃越说越激动,一双潋滟的桃花眸里泛起血红之色,一字一句从齿缝里迸出,句句恨得咬牙切齿。
江晚棠能明白南宫琉璃的恨意,只是她对南宫氏没有任何感情。
她只在意她所在意之人。
南宫琉璃看着始终一言不发的江晚棠,冷笑道:“我知道,你怨恨我们将江槐舟和你算计进来。”
“可报仇不就该是不计手段,不顾后果,不惜代价的吗?!”
“只要能达到目的,牺牲再多又算得了什么?”
江晚棠只是冷眼看着她,不愿与她再费这些无用的口舌之争。
每个人站得立场不同,争论对错无意义。
南宫琉璃血红着眼,恨恨的道:“江晚棠,若是你曾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双亲,兄弟手足和一众族人一个个惨死在自己的眼前,还能做到像现在这样无动于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