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对付别人的人,更多的时候,她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希望自己和自己喜欢的人都越来越好。
但她也绝对不是一个逆来顺受,可以任人搓扁揉圆的人。
当初她可以打萧总,可以让谭诗雯每回到她面前惹她都讨不到好,现在自然不会憋屈。
只是不憋屈不等于犯傻,对付难缠的、未知的、强大的敌人,很多事情,她都需要认真思考,从长计议。
薄越拿着东西回来,看到的就是陷入思索中的姜笛儿。
“在想什么?”
姜笛儿对薄越从不设防,此刻其实还没从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抽离出来,但只因问的人是薄越,便实诚地道:
“在想怎么揪出背后那个神经病,让那家伙倒霉!”
说完后,她又继续思索起来了。
薄越从没见过姜笛儿这样,在他印象里,姜笛儿总是活泼外向的,像个小太阳,没有什么烦恼,有时候甚至有点儿跳脱和戏精。
他总觉得她是一个需要照顾的小女孩儿,但此刻发现,她或许比他以为要更成熟更能扛一些。
薄越忽地就想起了姜笛儿几年前在选秀节目上谈到自己的过去时说的那些话。
她说她曾经因为家境困难而被迫退学,一边照顾生病的母亲,一边打工支撑家用,当过清洁工、洗碗工、服务员、陪玩,甚至还搬过砖。
薄越想到这里,眉目不自觉微微温柔了些。
是了,她看上去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但从很早开始,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了。
她不是一朵过分柔弱的花,她是一株树,只是因为这树长得过分,总让人误以为她没有经历过风吹雨打。
但其实,她就是从风吹雨打里走出来的。
和他以往见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
和他犹如菟丝花的母亲尤为不一样。
薄越想起十多年前,那时候他还在上初中,一次看到父亲酒醉带其他女人回家甚至打母亲的画面,直接就冲上去将父亲和那个女人感受。
可被他救下的母亲却不开心,甚至怪他得罪了父亲,担心他们母子会被酒醒后的父亲不喜。
他要求母亲离婚,母亲不愿,说她出身一般,当初是因为祖上和薄家老太爷有旧,这才能够嫁入薄家,她不敢想离开父亲后要怎么过下去。
可出身一般,只是对比薄家而言,其实也能算是某个市里的富豪之家了,为什么不能过下去?
他问母亲,母亲却只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