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一把扯起年世兰,轻轻一带便将人拢在怀里,那幽幽发丝随着胤禛的暖热气息轻漾在颈畔,那一刻心底的排斥抵触叫年世兰不禁打了个冷战。
而这样僵着身子在自己怀里打颤的年世兰,却让胤禛愈发自责痛惜,夫妻多年,世兰从未如此疏离甚至畏惧自己,她对自己该是多寒心呢?
“世兰,是朕不好,是朕叫你委屈,朕保证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叫你受如此委屈。”
这样情急失态的胤禛,年世兰从未见过,其实就连胤禛自己也不曾如此放下帝王的威仪和强势,他软着语调,是不曾有过的耐心哄劝。
固然妃嫔侍奉君上是职责,哪怕自己不哄不劝,年世兰依旧是自己的妃子,她依旧不可能拒绝自己所有的需求。
只是他想到若年世兰从此待他只相敬如宾,那种貌合神离的相处,他便是想一下都觉无法接受。
“四郎,世兰病中数次命悬一线,总觉得自己就要这样孤寂地死在宫里了,世兰其实并不怕死,只是想在死前再见一次四郎。”
年世兰轻颤着肩头,似乎再也绷不住那逞强冷硬的面目,忽然就泪如雨下哽咽难鸣。
胤禛喉头滚动,他忽然想起年世兰流产那日,她也是如此这般,倒在自己怀里嚎啕大哭,她揪着自己襟口的手仿佛正揪着自己的心,叫他气息一滞,喉头哽得说不出一个字。
他俯首拦腰抱起哭得梨花带雨的年世兰,只觉她轻地叫他心惊。
胤禛无言只轻拍着怀里的人,直到渐渐平复,他不知道她怎么有那么多眼泪,叫他的心都湿了。
“世兰,今日再见,仿若隔世,此番也算历经生死,咱们还有许多时日,让朕弥补你,世兰你可愿意原谅朕?”
年世兰直起背,睫羽上还洇着湿意,方才的疏离冷然早已消散,整个人显得有些迷蒙娇憨。
“世兰能九死一生重回四郎身边,早已无所求,只怕四郎再也不要让世兰一个人独守这冷宫了。”
“你又在浑说什么,翊坤宫是朕精心择选重修赐你一人独住,怎能叫冷宫。”
“皇上不来,这宫里自是冷得叫人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