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猜想都是宇宙留给人类文明的谜题,而证明的过程,则是人类以理性为火把,在混沌中凿刻秩序的史诗。当我将筛法的网撒向无穷的素数之海时,我触碰到的不仅是数论的骨骼,更是真理的脉搏。”
“它存在于黎曼ζ函数的零点,涌动在朗兰兹纲领的和弦中,最终凝结成孪生素数之间那个永恒的间距。”
“数学教会我,真理无需赞美诗,它本身就是一曲交响。”
“素数是孤傲的独奏,拓扑是复调的流动,而我们的证明,不过是乐谱边缘的注解。今夜,请允许我将这份荣誉献给所有在真理的荒原上栽种公式的人,献给那些被擦写千万次的手稿,献给失败者留在黑板上的泪痕——正是这些破碎的探求,让真理的星空愈发璀璨。”
“最后,请允许我改写17世纪数学家费马的话作为结尾:「我确信有一种美妙的证明,比我的更接近真理的本质。」而今天,我们仍在前赴后继地证明,真理不在奖章里,而在下一次心跳与下一个黎明的交汇处。”
“我们数学家的使命,即是为真理献上赞歌!”
“谢谢。”
许青山张开双臂,任由奖章垂挂在胸口,四周的射光如同空中闪过的孪生素数对,形成光斑,在他胸前汇成“∞”。
许青山昂首站在台上。
台下目光万千。
但他们无一不在那高台之上的身影看到了独属于数学研究的极致光辉。
会馆里依旧安静,所有人的脑海里都在回荡着许青山方才的那番话。
不得不说。
这同时兼具了感性与理性的美,是数学家所能窥见的浪漫。
“hu!”
很快他们便从许青山所描绘的来路去途中清醒过来,爆发出了响彻云霄的欢呼声。
与方才的欣赏的呼声有所不同,此时的呼声更多是从心里的折服。
咱们数学界怎么不多一些青山这样长得帅又能说的人呢?
整天眼馋隔壁量子天团的大众知名度也怪不好意思的。
许青山保持着微笑,转头看向了一旁还在惊讶鼓掌的拉古纳坦教授。
“精妙绝伦的演说。”
拉古纳坦教授上前接过话筒的位置,对许青山由衷的赞叹道。
“感谢您的认可。”
许青山遵照礼仪向拉古纳坦教授行了一礼,也没有在舞台上继续停留,而是坦然地从台上下去。
他就像是凯旋的王,从容不迫。
随着许青山坐回位置,他身边的彭老院士还在热血澎湃,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呢,他已经淡定地开始观察自己的菲尔兹奖章了。
“青山,青山,给我看看。”
就坐在许青山身后的田刚非常兴奋,探着脖子看许青山手里的菲尔兹奖章。
那是他曾经竭尽全力也碰不到的荣耀。
也是他那位“恩师”最经常拿出来压他的荣耀之一。
“给你,老师,淡定点,大家都看着呢。”
许青山把整个菲尔兹奖章连着盒子递给了田刚,随口提醒田刚要注意形象。
要知道自己刚刚在台上那种振奋人心的发言,可还是牢牢地吸引着不少人的视线的。
就连拉古纳坦教授在宣布下一项颁奖进程的时候,那些媒体记者的眼神,也没从自己身上挪走过。
“嗯嗯,好。”
田刚随口答应着,但那对眼睛就一直盯着奖章,这他视若珍宝且再也没有机会获得的东西,就这么摆在自己的眼前。
有脑袋机灵的媒体记者,在许青山递盒子的时候,记录下了许青山和田刚交接菲尔兹奖章的动作。
至于这样的片段会被冠上怎样的名头,附加上怎样的文字。
那就需要看看媒体的魅力时刻了。
与此同时,台下在属于北美范围的院校群体里,坐在哈佛大学的队伍里,一道身影看着就有些僵硬,他远远地观望着许青山和田刚的方向,沉默良久,脸上阴晴不定。
“丘教授”
他身旁有个白人教授正准备和他说些什么,却被他扫了一眼,瞬间没继续往下说。
“算了,代表我眼光确实好,就是来晚了一点。”
丘先生收回目光,自顾自地安慰自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