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着,我按着父母的安排,热热闹闹地嫁了出去,在第九个月的头上,产下了我生命里的头一胎男婴。”
蒲速婉叹了口气道:“世间的事情,十有八九都不如意。你虽不能嫁他为妇,却和他一起生下了孩子,也不枉了和他相互爱慕一场了。”
阿里喜道:“那一年,那小东西才十三岁,十三岁就当阿玛了,他心里做梦都想不到我生下的孩子是他的。我老公稀里糊涂地,做梦也想不到他老婆生下的孩子竟然不是他的。
“想想这事儿也真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得近乎荒唐,有时候我简直不相信这事儿会发生在自个儿的身上。
“可它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也许,这都是冥冥之中上天安排好的吧。谁知道呢。人的命天注定,人这一辈子,在大多数的时候是根本掌握不了自己的命的。”
蒲速婉道:“嬷嬷说得对,上到王子王孙,下到黎民百姓,任谁都掌握不了自己的命的。有时候真觉得啊,人活在这世上,就如同漂浮在沧海里的一叶扁舟,大多数时间不过是随波逐流而已。
“无风无浪是幸运,果真遇上了风浪了,尤其是遇上了滔天巨浪了,除了听天由命外,所可自救的办法,其实是少得可怜的。”
阿里喜点点头道:“没错,咱们凡人哪,活在这世上的确就像是沦落到大海里的小船似的,只能随着在风雨里波翻浪涌,潮起潮落,半点儿也自主不得。
“别人不说,就说咱们这两位杯鲁殿下吧,头一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也不知他这两年都跑去了哪里。这后一个呢,也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整天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东西。
“难道他和他愿意如此吗,难道他们不愿意守着家里这些粉妆玉琢的老婆们过日子吗?不见得。
“我猜他们呀,或许还真就跟大姑姑说得那样,被命运和世事所迫,半点儿自主不得呢。”
蒲速婉突然想起一事来,问阿里喜道:“嬷嬷,你说后来的这位杯鲁,究竟是何许人也呢?他怎么会长得跟杯鲁那么像,像得连我们这些当老婆的都几乎辨不出真假来。我公公和婆婆到现在都还拿他当时亲儿子看待呢,这真是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阿里喜道:“这个么,就恕我老婆子一无所知了。刚开始对他有所怀疑那会儿,我是疑心他是杯鲁的同胞弟兄的,甚至是他的双胞胎弟兄。
“可我后来从侧面一打听,才知徒单太夫人这辈子只生养了杯鲁那么一个儿子,而且是单生单产,压根儿就没有双胞胎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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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那时候起,我就觉得事情不简单了。想透过其他渠道探知这位究竟是何人,以及他是什么来历。可是茫无头绪,根本就无处下手。